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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見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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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半月裏,許信然問得最多的就是,“你什麽時候回來”。

孫文文想著林澤徐的事,回消息有些敷衍。林澤徐和溫宙都分手了,她在想啊,所有的情侶最後是不是都只有兩條路,分手或者湊合過。感情沒有了,激情沒有了,一段感情裏還剩下什麽呢。

許信然還在蓉城等她,她卻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,和他在一起,是不是正確的。

要是現在後悔的話,還不算晚。

她跟孫爸孫媽說了今天回蓉城,卻沒有告訴許信然。

孫文文和林澤徐下了飛機,林澤徐打了個車直接回家了。鐵血漢子林澤徐,連多餘時間的難過,都不留給自己。

孫文文看著她上車,“到家給我電話。”

林澤徐,“嗯。”

等車走後,孫文文才想起自己還沒叫車。她從褲兜裏掏出手機,一個電話正好打了進來。

來電顯示:小然。

孫文文接了,“小然。”

電話那頭的許信然說,“來停車場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我回來了?

許信然,“快過來。”然後掛了電話。

孫文文心想,你也沒告訴我車牌號啊,怎麽找?

許信然在電梯口等她,並沒有耽誤多少功夫,孫文文就上車了。許信然幫她放行李的時候,她好像瞄到車牌尾號是525,她的生日。

許信然開著車,問她,“你朋友呢?”

孫文文心裏又是一驚,她也沒跟他說過林澤徐的事。是陳華女士告訴他的?他們兩個聯系這麽頻繁?

“她回家了。”

“哦。”一個字,聽不出任何感情。

許信然沒讓她坐副駕,她從後面打量著許信然,黑了,好像又瘦了。

好像有所感覺,許信然從後視鏡裏看她,孫文文立刻收回視線。

躲得比兔子還快。

一路無話。

等兩人回到孫文文家時,已經快四點了。

許信然說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許信然有多了解孫文文呢?他在自治州時,她說“我也想你了”,他狂喜是一回事,但狂喜之餘,他還是存有一份理智的。陳阿姨跟他說,孫文文最好的朋友,談了七年的戀愛卻分手了。他篤定這件事對孫文文影響是不小的,她今天回蓉城,沒有跟他說,甚至連一條消息都沒有。他就知道,他離美好生活還差了那麽一大步。

所以,他決定今天只當個司機。至於其他的,她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
還是那三個字,慢慢來。

“吃了晚飯再走吧,”孫文文對他說,“你都瘦了。”

許信然吃了快一個月外賣了,每天都想念她做的飯。他說,“好。”

孫文文走了大半個月,家裏能吃的東西,除了泡面就是冰淇淋。她當即決定,帶著許信然去大采購。

周末,逛超市的人出奇的多。孫文文帶著許信然,一路都很紮眼。甚至有膽大的小姑娘,直接問許信然要微信的。他都一一婉拒。

孫文文想起,她與許信然就是在這家超市再遇的。他對張思怡惡劣的態度,她想想都好笑。

她笑得太過肆意,許信然眼睛裏帶著“?”看著她。

孫文文收斂了笑,“你想吃什麽?”

“都行。”

孫文文十多天裏,全部跟著林澤徐吃外賣,她也撐不住了。她什麽菜都拿了些,肉食也買了很多,還有必不可少的零食,加上一些日用品。四個大袋子,裝得滿滿當當。

她想,幸好小然開車了。

“這輛奧迪是誰的呀?”孫文文記得腰子的車不長這樣。

許信然說,“我的。”

“我去,”孫文文驚,“你這麽有錢的嘛?”

許信然覺得很平常,“這車又不貴。”

孫文文反駁,“怎麽不貴了,至少得好幾十萬吧哥哥!”

“我爸出了一點,這幾年我也存了一點錢,”許信然忽地回頭看她,“你剛叫我什麽?”

孫文文鬧了個紅臉,她比人家大那麽多,叫哥哥太不合適了。她改口,“小老弟!”又把話題轉到一邊,“你這麽有錢還住我家?”

許信然理直氣壯,“我有說過給你房租,是你自己不要收。”

“我怎麽好意思收你房租,”孫文文說道。

紅燈,四十五秒。

許信然回頭看她,一臉“看吧”的調侃。

氣氛是一樣微妙的東西,它在某個節點,無聲無息地改變了。

兩人回到家,孫文文就開始忙活。今晚的晚飯,她以清淡、簡單為主,山藥排骨湯、白灼秋葵、魚香肉絲。

排骨焯水,撈起後加入姜和花椒,放入砂鍋裏煮,煮開後撇去浮末,開小火。等到排骨煮熟,加入山藥,等山藥熟透後,就能起鍋了。白灼秋葵更簡單了,白水煮秋葵,熟透後撈起,按照自己的口味調味就行。

魚香肉絲稍微覆雜一點,胡蘿蔔、木耳、萵筍、豬肉切絲,姜蔥蒜切末。倒油先炒香姜蔥蒜,加入裹了水澱粉的肉絲,翻炒後加入豆瓣醬。再加入三絲,炒熟後調味即可。

許信然吃了三碗飯,喝完了最後一口湯,他說,“我去洗碗。”

孫文文很欣慰。她則是拖著行李箱去了臥室,收拾東西。她帶去的衣服其實很少,把幹凈的掛起來,臟的拿去洗就行了。等拿出最後一件T恤時,她才看到,某樣東西。

來自分手後的林澤徐傾情讚助,成長必用的小雨衣。

林澤徐的行李都是走快遞的,她只帶常用的東西回來。她收拾東西時,強行將小雨衣塞給孫文文,說是她用不到了,免費讚助為孫文文和小男友許信然。孫文文當然沒收!

孫文文記得她全部都拿出來了啊!怎麽箱子底下還有?

“文文,”許信然洗了碗,沒看到孫文文,就直接往臥室走。他腳步越來越近,“要不要我幫忙?”

幫忙?這東西也不是女生戴的啊!孫文文連忙說,“不用不用!”

許信然已經站在門口了,“行李收拾好了?”

原來他說的是行李!孫文文的臉蹭地紅了個熟透,她蓋住行李箱,“都收拾好了!”

許信然,“過來吃葡萄。”

孫文文,“馬上來。”

等他走了,孫文文才捂著臉,天吶!她在想什麽!

孫文文挨著許信然坐下,她腦子還在轉剛才那個念頭。

許信然從孫文文的CD架上挑了一盤藍光碟,一個日本組合的演唱會。舉辦的地方是東京巨蛋,許信然看了開場後,他說,“場子真大。”聽過兩首歌後,他又說,“完美。”孫文文飯的愛豆,都是強者。

他的側臉,線條分明。關燈後,電視的光投在他的臉上,明明滅滅,過分心動。

興許是她看得太過炙熱,想不註意都難。許信然端著葡萄問她,“你不吃?”

孫文文接過葡萄,吃了起來。卻沒有再看他。

半個小時後,許信然想,差不多該走了。他對孫文文說,“我走了。”

許信然走到門後,想了想又說,“這碟,等我下回來看?”

孫文文沒有反對。許信然松了口氣,下次再來,總要有個由頭不是麽。

孫文文問他,“你現在住哪?”

“心悅公寓。”

“離這也不遠啊,”孫文文噠噠噠地跑去找鑰匙,是許信然以前用的那把。她說,“給你,隨時想過來都可以。”

許信然沒接,反問她,“孫文文,什麽意思。”

孫文文不看他,又把鑰匙遞出去,“外賣吃多了不健康,許叔叔又長期不在家,你想過來吃飯就過來……”

許信然還是問,“什麽意思。”

孫文文垂下手,飛快地看他,又更快低頭。她想他過來。但是怎麽說呢?

許信然摟過她的肩膀,將她整個人往前帶,拘在懷裏,“你爸知道我對你的心思,怕我長期住這對你圖摸不軌,才讓我搬走。你現在又把鑰匙給我,他怎麽想?”

他想的是,要來,也要名正言順地來。還沒確定關系,孫文文把鑰匙給他,就是名不正言不順。

孫文文,“我爸?”她爸怎麽知道?

許信然,“叔叔阿姨都知道我喜歡你,阿姨同意,叔叔不同意。”

怪不得陳華女士把她的航班都跟許信然說了……

他接著說,“鑰匙就沒必要了。”要來直接來不就行了。

許信然拍拍她的頭,“我走了。”

孫文文圈住他的腰,沒放手。扯著他的T恤,許信然被迫彎腰。他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,孫文文的嘴巴就撞上來了,兩人牙齒互撞,都疼得捂住了嘴巴。

孫文文想,臥槽,這跟少女漫裏不一樣啊!

許信然想,臥槽,她剛才是想親我?

他一臉懵逼,“你剛才是想親我?”

孫文文捂著嘴,“嗯!”

他麽的沒見過用門牙親人的!

許信然把她堵在墻角,右手撐墻,“占了我的便宜不給個解釋?”

孫文文抱住他的腰,使了蠻力那種。她窩進他的胸口,“你去自治州的時候,我想著等你回來一定要給你說清楚,我喜歡你。可是去了廈門,看到林澤徐七年的感情都分手了,我又猶豫了。”

跟許信然猜的差不多。

孫文文擡起頭,“但是見面之後,那些猶豫,都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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